已搬家:@水槽脑

【CFC/FFC】Over the Latency

*难得写过三千字了好开心,背景是联赛36轮,手速不够拖到现在(。

*不知道为什么印象里富勒姆就是槽点特别多2333

*被奶茶梗带跑了画风←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注意避雷


补充一个奶茶梗的出处:【CFC/FFC】Westward

 

有时候西伦敦小得像是上街散个步逛个街都能碰上死敌。切尔西和富勒姆上一次相遇,就是在这样的偶然里。
那时切尔西除了每月一胜的出息,连自我安慰的资本都拿不出。在训练基地和球员们说完拜拜后趁天色还没暗下来又漫无目的地把自己扔到街上想着去哪浪。穿过街区的风将夏天的影子擦得一点也不剩,再呼呼地灌进他的耳朵,把赛季初以来他所听到的无论温热还是滚烫的流言都搅匀了炒烂了糊在耳道。他这才发觉原来秋天也是冷的。

冷得他在富勒姆面前愣了神,还恍惚地伸出手打个招呼——再普通不过的熟人间的问候。就像忘了自己还有这样一个死敌。

富勒姆在心里骂这才多久没见就把我给忘了信不信我揍你,却像是看穿了他的的心思般到不远处的饮料店里说了些什么然后带了一杯热得刚好能捧在手里的奶茶回来。切尔西喝了一口吐了吐舌头把眉毛撇成嫌弃的八字问他加了多少糖,他回答说那是为了让你嘴甜不然你回过神又该和我打嘴仗了,看对方还是端着杯子一脸懵逼,又补充道好久没和你踢比赛了没有新梗也吵不出新花样来什么的。


不久后整个西伦敦都知道了富勒姆喜欢喝很甜很甜的奶茶。
始作俑者很快退出传谣群众缄口不语,而谣言总是自带进化体质,“富勒姆是甜食控”甚至是“富勒姆开饮料店”这些没人说得出来由的话导致那段时间里富勒姆每到比赛日听见这些句子就想朝斯坦福桥的方向撒对面的一把白砂糖。


*****

“真想冲上去揍他一顿。”

这样的念头蹦出来时阿扎尔刚扳平比分没多久,那会儿切尔西的心情稍微好了点,暗自想了想打架打赢的可能性,可是一想到自开球以来场上接二连三的各种令人不愉快的状况,又觉得还是别再添乱的好。

这可不是他怂了的借口,虽说中场时靠在更衣室门上的切尔西的确在心里小小地感叹了一下“真不愧是Hotspur”。想着几十米开外那家伙该是一副杀红了眼的样子,他都没敢往那边看。要是他没看错没猜错也没记错的话,这些年来热刺给他留下的所有印象里,难得有像今天这样这么可怕的。


思考一旦越出了边线,就可能刹不住车越跑越远。比如下一个瞬间他就开始吐槽自己这么温柔善良爱好和平怎么就没多吸引些迷妹过来现在的迷妹是不是看了脸就不顾人品也不顾钱了……

时间一点点向终场逼近,笼罩着整个球场的声音似乎比之前更多了几分热闹,切尔西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又把注意力转回场上的,那种东西倒也没必要在意。


富勒姆把自己藏进看台角落里,淹没在一群切尔西球迷里心不在焉,一会儿看看场上跑动的人影,一会儿又看看周身的球迷,然而这些大叔们光顾着看草绿背景下活跃的小伙子们了,没人注意到他眼神复杂。

好久没近距离接触这么多切尔西球迷了,富勒姆难免觉得别扭,反正他也从没指望过在一堆唱着Blue is the colour的声音里能觉得自在,不过那歌声从他周围响起来的时候他还是跟着张嘴。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唱出来,球场里吵得他听不见。说到底这比赛和他没关系,他全程都没怎么注意场上,只觉得既然是在主队看台上,还是不暴露身份的好。

“亲切。”

这个词冷不丁蹦出来,富勒姆认真思考一会儿得出的结论是对自己来说,与切尔西相比那来自北边的客队确实没能给他更多亲切感。他没有讨厌热刺的理由,只好不走心地将缘由归于距离,无论是球场的距离还是这赛季积分榜上的距离,他可没那个心情和精力去考虑“人的亲切感从哪来”这种仿佛叫嚣着要把大脑切开研究的问题。


球迷接连退场了,富勒姆看着场边那蓝影子,觉得自己现在的位置有点暴露,就像被扒了条衣服赤条条的,切尔西一抬头,指不定就瞄见他了。

他却不想去找他,那理由牵强地他都难以说服自己——他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好。富勒姆没告诉任何人他来看了这场比赛,英超冠军归属并不在他的关心范围里,不过...说起来莱斯特城不是那个之前还和他一起保级的家伙吗?

想到这里,他差不多能脑补出切尔西站在他跟前就会对他说的话,而且甚至自信得根本没有确认剧本的必要。


可天知道切尔西偏要把这剧本搬上舞台。

[Leicester都夺冠了,你还没升回来。]

【说得好像你很想我一样。】

[你要是降级了指不定连英冠都回不去了呢,我怎么能不想你啊]

“你要脸一点会死吗!”

他对着屏幕上那些对话气泡就骂出了声。


前一周那场联赛过后,富勒姆从邻居那里收到恭喜保级的信息,盯着那个蓝色的头像想了好一会儿自己是什么时候把C字开头的那七个字母取消block的,并最终由于没有找到答案而放弃了,同时深切地感受到来自年龄的一记直击灵魂的暴击。

“Congratulations”后面还有一句“你这么早就保级成功了Brentford肯定不给你送分了我赌一杯奶茶他下周艹哭你”。

富勒姆眉梢的弧度变得有些嫌弃,切尔西在他面前嬉笑着说这句话的情态毫无防备地冒了出来。

切尔西给他发的消息都自带神态语气和bgm。这个只属于他的真理再次得到了确认。


结果还真被说中了,富勒姆气得只想甩那欠揍的家伙一脸……奶茶。

布伦特福德温柔地冲他笑了笑,走过来把手搭在他左肩上,看见那委屈的样子又抱了抱他。这蜜蜂小时候就是又软又萌的可爱性格,即便到了现在,在富勒姆看来仍然是三个邻居中最正经的一个。

“毕竟这里是我家呀,而且赛季要结束了嘛”

哥哥还送了你一场平局呢,这算什么理由啊。

他想起上次在自家门口,不好再接话茬,就只无奈地出于礼节回个笑脸说“我走了”,往对方的方向甩了个背影,又抬手朝背后摆了摆,接住了散在身后的风里那一句“路上小心”。


没过一会儿手机提示音那两个轻快的音符钻进耳道,他不情不愿点开了切尔西的私信,四个字没标点没表情一副霸道总裁的语气

——加冰半糖

妈的他要是霸道总裁,还用得着我出奶茶钱吗!


斯坦福桥的人声散尽了,切尔西一个人坐在更衣室角落里,眼神飘忽忽地浮在推特的纯白和天蓝上,拇指落在手机屏幕上机械地以几乎不变的频率往上划。他不愿意看录像,怕自己越看越心疼会产生想要拉个小伙子紧紧揽在怀里的冲动。

几个月前他挨上保级线的时候没一个人给他发贺电,毕竟不是什么好炫耀的事,他自己也不怎么在意。然而现在他狙击了热刺,却被去钻研狐狸城的那群考古的和算数据的给刷了屏,屏幕上陌生的蓝色怎么看都觉得刺眼。

搞什么搞,老子是切尔西!

溺在莫名的懊恼中,手指点进消息列表界面的动作里也多了几分焦躁,他这才发现几十分钟前那只蓝狐狸还给自己手动点了赞,速度差点快过阿森纳。

可他还是一脸“宝宝有小情绪”地决定屏蔽关键词“Leicester City”,然而字打了一半又不好意思了,想着什么仇什么怨呀干嘛屏蔽人家。其实他几个月前就想好了,反正自己拿不了冠军,奖杯离伦敦越远越好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于是在输入栏里他用“Hotspur”替换掉了那半串字母,想着这样一来那狐狸差不多少了一半。

然后他再一刷又发现自己也跟着不见了。

水蓝的眼睛眨了眨,泛起些无辜的波澜,切尔西愣了两秒,又或者三秒,想说脏话却骂不出来。这会儿他只单纯地心疼自己,还有自己的智商。


手指在屏幕上划着直到手机边缘抵着的手心有些湿了,指尖也觉得热了,他才放下手机揉了揉眼睛,空荡荡的更衣室里,眼前的细节一点点锐化。他突然觉得这也太冷清了衬得自己有些可怜,就放了歌来听,列表随机生成偏偏跳出来队歌,和留在眼前积分榜前几名的残影搭在一起,Blue is the colour说的倒也没错。他撇了撇嘴,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可他知道那嘴角的弧度一定足够讽刺。


切尔西怎么可能不在乎存在感这种东西,即便他也曾有嫌自己存在感太强的时候,被自己刷屏刷到只想摔手机砸电脑。但是现在他只害怕有人会忘了他,如果时间够长的话……哦那可太糟糕了,根本想都不敢想。

不过他还是觉得有些人眼里他的存在感会高一点的。他在这里所暗指的“有些人”中的某些也的确没有让他失望——


“请你喝奶茶。”

“不喝”

依旧没标点没表情,这回却不霸道了。


把消息发出去的时候,富勒姆已经走出了球场,他在街口随便找了家店点了杯奶茶,眼睛跟着那个做饮料的小哥的手一起转啊转晃啊晃,有点晕。

他想起来也就是和切尔西赌奶茶的那天晚上做了个噩梦,那梦太可怕了,吓得他把一半的被子踹到挂在床边上却还是惊出一身冷汗。


酒吧里的灯有些暗,切尔西端着杯子走过来开始和他瞎扯淡,从英超扯到英冠从联赛扯到欧战从小时候扯到现在从他的降级扯到他的冠军从主帅扯到队长,说着说着单词就化在低分贝的哽咽里了,之后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溶在酒精和泪光里富勒姆听不清楚。

或许是因为他们的相处模式一直吵吵嚷嚷的,他不擅长说安慰人的句子,被蹭了一身眼泪和酒味,富勒姆一时间不知该做什么好,只生硬地将手伸到对方背后,然而这个动作却把他自己被吓醒了。迷迷糊糊地睁了眼,胸前还压着刚捂热了一面的枕头,他翻个身,隐隐约约感到睡衣一片略湿的凉意,真以为是那邻居的眼泪。


“欧战这种东西有没有他都不可能来找我啊,就算是哭诉,八成也会多走两步去找阿森纳。”

所以富勒姆想不通自己脑袋里怎么会住着这样一个OOC出天际的切尔西,他估摸着有样的素材自己差不多能写出篇恶俗小说。

下一刻他又觉得这事实在太有趣,有趣得他都想发朋友圈了,想到此前切尔西散播他的谣言的事,半边嘴角扯出一个邪恶的笑。


富勒姆问店里那小哥能不能加双份糖,于是拿到饮料时他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就像是看怪物一样。

奶茶浓度过高,糖分甚至略显沉重,这令他自己也忍不住皱了眉。如果加了冰,那砂糖应该会少几分腻味,可他还是喜欢喝温的,即便是在大西洋面的风已将五月吹来的这有阳光有鲜花有蓝天的季节里。

温吞吞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留下的黏滞感带着些微刺激,像是咽下了八月以来所有更衣室的私语,裁判的哨音,球迷的欢声,小报的流言,还有邻居的玩笑。

富勒姆兀自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脚步踩在轻飘飘的风里,模糊的剪影浮出来,那是上一个秋天的末尾低着头沿着人行道迈着脚步而没注意到他的,孑然一身的切尔西。


而此时被想起的人还待在更衣室里,过强的日光灯给他那身蓝色加上了一个全面提高饱和度和亮度的滤镜。切尔西凝固在这无声的光线里,一种感叹来得没来由也无意义,可他毕竟这才注意到——赛季总算要结束了。


*****


谢谢你看到这里ww

评论 ( 4 )
热度 ( 12 )